陈士同：扬州十里阅春风，青楼一宵伴余生—品读杜牧的《赠别》（其一）
时间：2019-11-12 16:24 来源：未知 作者：课件基地 阅读：次
扬州十里阅春风，青楼一宵伴余生——品读杜牧的《赠别》（其一）
娉娉袅袅十三余，豆蔻梢头二月初。春风十里扬州路，卷上珠帘总不如。
历史悠久的扬州，文化璀璨，商业昌盛，人杰地灵，素有“淮左名都，竹西佳处”之称；又有着中国运河第一城的美誉，也是中国首批历史文化名城。就是这么一个自古繁华地，因为与伟大的晚唐诗人杜牧邂逅而增添了几分文化的厚重。只不过，杜牧到扬州并非在官运畅达之时，而是在仕途失意之际。“诗穷而后工”，杜牧三十多岁“落魄扬州”。“戴罪之身”，外放之名，这让痴心功名，渴望出将入相的杜牧内心极度的苦闷。何以解忧？对杜牧来说有两种方式：把苦闷与不满泛化成文字，缀连成一首首的诗歌；出入风月场所，混迹歌妓之中。
杜牧在扬州待了十年，几乎都在青楼中度过，他曾经不无自豪地写诗纪念这段难忘的经历：“十年一觉扬州梦，赢得青楼薄幸名。”十年的时间本是漫长的，尤其对失意之士来说。可是对杜牧来说，因为寻觅到一种排解愤懑的方式和场所，所以感觉像梦一样短暂。十年冶游，尽览扬州美景；而作为风月场上的常客，更是阅人无数。快乐的时光总是飞逝得很快，转眼到了要与扬州告别的日子。但是，人可走，情难尽。扬州的风物给自己留下太多美好的记忆，扬州女子的呢喃细语让杜牧无法忘记。混迹艺伎之中，虽多数是逢场作戏，但也有让自己用心用情的。情到深处人孤独，对一个将要离开之人，现实不允许他把可心之人携于身边。宦海沉浮，今日一别，何时相见是一个未解的答案；世事无常，也许今天的告别将时永诀。带着伤感，带着难舍难离的惆怅，用诗歌记录下一段难以割舍的情缘，杜牧向下一个人生的驿站出发了。
《赠别》（其一）就是杜牧在百无聊赖中所写赠给一位少年妓女的诗。四句诗从内容上看可以分成两个部分：前两句关注点落在赠别对象身上，进行正面描写，首句描摹少女身姿体态，“娉娉袅袅”两个叠词，将她那轻盈的体态与美好完美展现非常形象地刻画出来，表现出女子的妙龄丰韵。两个词绘形，给人以如见其人，如闻其声之感；第二句以花喻人，写她娇小秀美。“豆蔻”古代被称为“含胎花”，常用以比喻处子，《扬州慢》词中“纵豆蔻词工，青楼梦好，难赋深情”。诗人用形象的比喻写出女子俏丽的气质。13岁的女孩子，似出水的芙蓉娇羞妩媚，生于红尘，除了年龄的优势，当在艺技方面有独特之处。否则，不可能与杜牧结下了不可描述的友谊，也不可能让杜牧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离开扬州时专门为她赋诗。前两句从体态、年龄和容貌上进行正面描写之后，后两句则采用托云烘月的技法，从侧面描写女子的美貌（当然，这种美是出自杜牧之眼，是按照杜牧的审美标准进行定位的）。从诗句的表层意义看，三、四两句是说，“我阅尽十里长街的女子，只有你最美”，即扬州佳丽极多，唯女子独俏。
“情人眼里出西施”，杜牧之言，一个方面可能是按照杜牧的审美标准观照女子，她是最美的；一个方面可能是从男人的角度安慰女子，为博得女子的开心，消解一下难舍难离的感伤之情。而从写作的角度看，诗人在写女子美丽的容貌时，不是沈约《丽人赋》中以精雕细琢的笔法正面绘形绘神，而是以侧面烘托之法进行描绘。从表达效果上看，这两句诗与元稹的“曾经沧海难为水，除却巫山不是云”具有异曲同工之妙。“春风十里”浅层上看描写的是自然景观，“烟花三月下扬州”江南烟雨、迷蒙空灵，良辰美景本来就让人流连忘返。而江南烟雨的浸润滋养，出落其间的更是美若天仙的奇女子。正是如此，“春风十里不如你”句中的“春风十里”已经不再单纯地指向客观的景象，而具有了丰富的隐喻意；“卷上珠帘”男女之情、男女之事，隔与不隔，欲说还休，而“总不如”暗含比较，摹写出诗人眼中豆蔻女子的独特，以及在诗人心目中所占的地位。
扬州之美，消解了遭受贬谪引发的愤懑；扬州之言，为失意之士“阅女无数”提供了机会。对杜牧来说，扬州十年不寻常，尽管是仕途上的一个迂回，但在情感上却找到了很好释放自己的机会。人非草木孰能无情，在风月场上尽管更多是逢场作戏，但长时间的耳鬓厮磨，也就有了日久生情。这份情已经超越年龄的界域，超出世俗纲常的约束。对事件的主角来说，一旦沉浸其中，陶醉其间时，所有的条条框框都不在具有框定力。当把经历用文字书写出来，除了内容的别具一格，意蕴也变得丰盈起来。简单的赠别诗，没有华丽的辞藻雕饰，正是这种“繁华落尽见真淳”的天然呈现，绘人寄情，才让诗歌外溢出芳醇的气韵。当然，诗歌的书写是诗人才华的外显，并不能以此来评判人的品性。而从杜牧在离开扬州之前所写的两首《赠别》诗看，他并不是薄情寡义、始乱终弃的猥琐之徒。何出此言？仔细品读《赠别（其二）》可解其中味：
多情却似总无情，唯觉樽前笑不成。蜡烛有心还惜别，替人垂泪到天明。
娉娉袅袅十三余，豆蔻梢头二月初。春风十里扬州路，卷上珠帘总不如。
历史悠久的扬州，文化璀璨，商业昌盛，人杰地灵，素有“淮左名都，竹西佳处”之称；又有着中国运河第一城的美誉，也是中国首批历史文化名城。就是这么一个自古繁华地，因为与伟大的晚唐诗人杜牧邂逅而增添了几分文化的厚重。只不过，杜牧到扬州并非在官运畅达之时，而是在仕途失意之际。“诗穷而后工”，杜牧三十多岁“落魄扬州”。“戴罪之身”，外放之名，这让痴心功名，渴望出将入相的杜牧内心极度的苦闷。何以解忧？对杜牧来说有两种方式：把苦闷与不满泛化成文字，缀连成一首首的诗歌；出入风月场所，混迹歌妓之中。
杜牧在扬州待了十年，几乎都在青楼中度过，他曾经不无自豪地写诗纪念这段难忘的经历：“十年一觉扬州梦，赢得青楼薄幸名。”十年的时间本是漫长的，尤其对失意之士来说。可是对杜牧来说，因为寻觅到一种排解愤懑的方式和场所，所以感觉像梦一样短暂。十年冶游，尽览扬州美景；而作为风月场上的常客，更是阅人无数。快乐的时光总是飞逝得很快，转眼到了要与扬州告别的日子。但是，人可走，情难尽。扬州的风物给自己留下太多美好的记忆，扬州女子的呢喃细语让杜牧无法忘记。混迹艺伎之中，虽多数是逢场作戏，但也有让自己用心用情的。情到深处人孤独，对一个将要离开之人，现实不允许他把可心之人携于身边。宦海沉浮，今日一别，何时相见是一个未解的答案；世事无常，也许今天的告别将时永诀。带着伤感，带着难舍难离的惆怅，用诗歌记录下一段难以割舍的情缘，杜牧向下一个人生的驿站出发了。
《赠别》（其一）就是杜牧在百无聊赖中所写赠给一位少年妓女的诗。四句诗从内容上看可以分成两个部分：前两句关注点落在赠别对象身上，进行正面描写，首句描摹少女身姿体态，“娉娉袅袅”两个叠词，将她那轻盈的体态与美好完美展现非常形象地刻画出来，表现出女子的妙龄丰韵。两个词绘形，给人以如见其人，如闻其声之感；第二句以花喻人，写她娇小秀美。“豆蔻”古代被称为“含胎花”，常用以比喻处子，《扬州慢》词中“纵豆蔻词工，青楼梦好，难赋深情”。诗人用形象的比喻写出女子俏丽的气质。13岁的女孩子，似出水的芙蓉娇羞妩媚，生于红尘，除了年龄的优势，当在艺技方面有独特之处。否则，不可能与杜牧结下了不可描述的友谊，也不可能让杜牧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离开扬州时专门为她赋诗。前两句从体态、年龄和容貌上进行正面描写之后，后两句则采用托云烘月的技法，从侧面描写女子的美貌（当然，这种美是出自杜牧之眼，是按照杜牧的审美标准进行定位的）。从诗句的表层意义看，三、四两句是说，“我阅尽十里长街的女子，只有你最美”，即扬州佳丽极多，唯女子独俏。
“情人眼里出西施”，杜牧之言，一个方面可能是按照杜牧的审美标准观照女子，她是最美的；一个方面可能是从男人的角度安慰女子，为博得女子的开心，消解一下难舍难离的感伤之情。而从写作的角度看，诗人在写女子美丽的容貌时，不是沈约《丽人赋》中以精雕细琢的笔法正面绘形绘神，而是以侧面烘托之法进行描绘。从表达效果上看，这两句诗与元稹的“曾经沧海难为水，除却巫山不是云”具有异曲同工之妙。“春风十里”浅层上看描写的是自然景观，“烟花三月下扬州”江南烟雨、迷蒙空灵，良辰美景本来就让人流连忘返。而江南烟雨的浸润滋养，出落其间的更是美若天仙的奇女子。正是如此，“春风十里不如你”句中的“春风十里”已经不再单纯地指向客观的景象，而具有了丰富的隐喻意；“卷上珠帘”男女之情、男女之事，隔与不隔，欲说还休，而“总不如”暗含比较，摹写出诗人眼中豆蔻女子的独特，以及在诗人心目中所占的地位。
扬州之美，消解了遭受贬谪引发的愤懑；扬州之言，为失意之士“阅女无数”提供了机会。对杜牧来说，扬州十年不寻常，尽管是仕途上的一个迂回，但在情感上却找到了很好释放自己的机会。人非草木孰能无情，在风月场上尽管更多是逢场作戏，但长时间的耳鬓厮磨，也就有了日久生情。这份情已经超越年龄的界域，超出世俗纲常的约束。对事件的主角来说，一旦沉浸其中，陶醉其间时，所有的条条框框都不在具有框定力。当把经历用文字书写出来，除了内容的别具一格，意蕴也变得丰盈起来。简单的赠别诗，没有华丽的辞藻雕饰，正是这种“繁华落尽见真淳”的天然呈现，绘人寄情，才让诗歌外溢出芳醇的气韵。当然，诗歌的书写是诗人才华的外显，并不能以此来评判人的品性。而从杜牧在离开扬州之前所写的两首《赠别》诗看，他并不是薄情寡义、始乱终弃的猥琐之徒。何出此言？仔细品读《赠别（其二）》可解其中味：
多情却似总无情，唯觉樽前笑不成。蜡烛有心还惜别，替人垂泪到天明。
(责任编辑：课件基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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